第四章 血染衣（下）

　　上回说到李必临时想出一策，便是殿后后军佯退以待可乘之机。

　　事情的诱因是战争中最常见不过的事情：背叛。军中有人泄露了张帅的战策。使得战局成了另一种形势。

　　正当后军佯退时，遇到了敌方小股部队的奇袭。敌用此战法便是以牺牲小部兵力为代价诱使我军侧翼驰援，让中军直接与敌前锋对阵，战斗强度会激增且有可能击破我军主帅，导致士气溃散已逆转战局。

　　当然即便如此，张帅仍能力挽狂澜，中军皆为虎贲主力，按照同等战力对抗，其实中军便可吃掉所有进犯敌军，即无论是否泄密，我军只需佯退，敌但敢来追，计便可成，此乃阳谋。

　　定远侯不愧大唐军神之称，然即便有如张帅般算计，也料想不到虎贲铁军中混入了小喵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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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如其上所说，倘若李必二人能遵军令随后军撤退，一切皆好，只可惜他们滞留在了中军。

　　虎贲军精锐的抗击强度，不是李必亲卫营所能比拟的。

　　是夜，当中军那方战斗开始，李必便猜料想中的战机到了：

　　他所想乃是一切循计如常进行，此时两翼与中军包围敌来追主力，经过夹击阻截，当他们赶至前线时恰好能追到敌溃战部队，以点点的突袭能力他俩在追击战中至少能得排前三的军功红筹。

　　然事实却是当李必、张嵩及一众亲卫赶至前线，双方对抗仍激烈进行中。适时两军短兵相接，且为夜战，并分不清队列所属。

　　一队虎贲能较量的敌人数量，他们一拨根本打不过。当见到敌兵二十余数向他们包夹而来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应战。

　　——

　　兽人族军中以狼人、牛人居多，少数狐人、虎人，极少数其他兽人族，生地均比人族高大强壮。然兽人族没有灵兽，但他们可以灵能爆发，又称作狂灵化，力量敏捷剧增，濒死爆发有“损寿借命”之说，即损耗寿命换得不死。

　　故而兽人战斗凶猛、顽强，战至激惨时甚至以命搏命。

　　李必的光明铠虽是上等良甲，却不适合夜战步战，战前李必虽作了改良，把光明铠涂黑加以皮甲片衬里加固，但漏了不宜步战一条。

　　夜间马战极其危险，尤其非骑兵部队冲锋的战况下，单马忌火忌惊，而夜间火光喊杀嘈杂，一旦不慎坠马，便失战力待毙。

　　此条李必懂，张嵩也懂，故而他们一众二十余人惟有以步战对敌，然李必的光明铠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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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为首八名牛人持大刃砍刀杀来，十数名狼人左右包抄，后面有一虎人押后，应是队长，也着一身重甲，两手持巨斧。周围是各处小规模战斗，火光嶙峋，光照处还不时有飞矢落下。

　　李必居中，张嵩策应，四周各五六名亲卫围成盾壁。此处要提人灵一心同体，战时灵兽不显是兵家常识，只因灵兽多脆弱于人，灵消则人死。

　　不等短兵接刃，便有一轮火箭袭至，当当打至盾壁之上，众人也架弩反击，然对方分散，双方互无损伤。

　　正相互飞矢试探之时，却不料三名狼人已杀至近前，严密盾墙豁了个口子。五对三，狼人约高亲兵一头，或短刀劈来，或厉爪呼至。战场搏杀均使简单招式，一劈一撩，若伤护甲要害或失衡跌倒，便再下死手，双方皆如此。

　　五名亲卫与两名狼人拼力时，张嵩最先反应，他自后杀前，猛然下蹲勾脚扫倒一名狼人，配合间便有一人从盾隙刺出长刀。

　　唐刀制式军械，单刃米长，刀身略弯，刀脊约一甲厚，刀尖锋利。

　　却未中要害，只透甲而入伤其大腿。正当其余两名亲卫乘势捉刀下劈此狼头颅是，另两名狼人忽然身形暴涨，不顾刀光直接冲开盾壁。

　　霎时间张嵩被带得后退，三名亲卫撞得跪倒，另两名亲卫被压在地上，一名被扯掉脑袋，另一名脖颈下巴均被咬掉也活不成。

　　又一弹指，两侧亲卫便护盾封成三角，将三名狼人隔在盾墙内外，内里两名杀我俩人后便被乱刀捅死。没等外那名狼人起身狂暴，张嵩便跳杀出去割了其头颅。此首战不过三十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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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八名牛人已冲至近前，上身前倾后腿使力，速度极快，约七八米便纵身而起，眼见几具黑影压身，三角盾壁便换人字形，左右各三层叠靠，盾隙斜上叉出长枪，十人或跪或站档至盾后，其余人分散后方错落待敌。

　　“砰，砰，砰。”仅挡了三下，人字盾壁遂即崩溃，顶盾之亲兵跌成一片，八名牛人中六名受伤踉跄起身，另两名扎入枪尖已死，还不待跌倒亲兵起身，四方就杀来其余狼人。

　　盾墙再散成一字，边撤边射，后方众卫也与狼人凌乱战成一团，李必与张嵩在盾后与杀入之狼人近身搏杀。此次战打了约百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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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柱香后，我方还剩五名亲卫，张嵩浑身中八刀要害，仅凭厚甲吊一条命，右腿胫骨被牛人头角顶断，只能拖行，若无内甲渗药止血恐早已殒命；

　　李必亦身负三刀，左手上臂还中一流箭矢，使力不得，所幸未中要害，亲卫多护主而死，才保得其命。

　　战至此时，对方还剩三名牛人、两名狼人、一名虎人，那虎人似乎并未出手，不知其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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