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破碎
“云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楚宜清怒斥道。
不同于平日里只能仰望的美，楚宜清此刻的美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玷污其的欲望，好让内里的美好完完全全地绽放出来。
这般想着，云景连忙垂下了眼神，掩去了几近显露出的放肆，以一种顺从的姿态等候着楚宜清的谴责，完全看不出来他做了什么堪称冒犯的事。
楚宜清擦了好几下唇才稍微平复下心情，看着云景一副认错的模样，顿时怒不可遏，但他还是考虑到了云景身上的伤，又强行压下了怒气。
“我走了，你自己呆在这儿吧，今晚的事，我明日再与你算账。”
说完，楚宜清转身就要离开。
可还没等他走几步，他的身后突然穿来了一道“砰”的声响，他转头一看，只见云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里衣也凌乱地散开，隐隐显出了白皙的胸膛。
可云景依旧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既没有挽留楚宜清的意思，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宜清眉头一紧，随即阔步走到了云景面前。
他想将云景扶起，却在碰到后者的脸时摸到了一手湿润。
他抬起云景的脸，只见云景已满眼泪水。
“怎么了？”楚宜清虽然还在气头上，但语气中的担忧依旧掩饰不住。
可云景却只是摇着头，轻轻抽噎着。
“明明是你冒犯了我，你哭什么？”楚宜清问。
透过朦胧的水雾，云景看见了楚宜清唇上的红痕——是他刚刚留下的，他呜咽了一下，然后靠在了楚宜清的肩膀上，也不管楚宜清同不同意就搂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在楚宜清出言阻止时，云景在楚宜清的怀抱中闷声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
云景的语气充满歉意，泪水还落到了楚宜清裸露的脖颈处，哭得楚宜清一时无法狠心训斥。
最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云景似乎有些发热。
果然，云景带着泣音解释道：“公子……我忍不住……我昏了头……我一直知道我与公子身份的差距……可我依旧克制不住地喜欢着公子……”
云景颠三倒四地说着，楚宜清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因云景提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份，他对云景的愧疚便压过了被亲吻的愤怒。
他轻拍着云景的背，放平了语气安抚道：“行了，我知道你发热了不清醒，我不与你计较了，早点睡吧。”
说完，楚宜清就要起身，可云景的手臂却牢牢锢着他，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云景？”
“我是不清醒。”云景抬头看向楚宜清，语气异常坚定，“因为不清醒，所以我才敢将一直克制的念头付诸行动。”
“你……”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云景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但此刻，他只想将自己的心意全数坦白。
云景握住了楚宜清的手，顺势扯下了裴承允送的手串扔到了一旁，然后目光诚挚地与楚宜清对视着：“公子早就看出来了吧，我心悦于公子，是对爱侣般的喜欢，是想和公子成亲、和公子欢好的喜欢。”
楚宜清瞳孔骤缩，漂亮的双眸中满是慌乱。
是的，他知道云景喜欢自己，同时，他也在利用这份喜欢将云景捆在身边，让揭穿他身份的最大隐患留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他以为这份喜欢会心照不宣地持续着，直到他脱离这个充满变数的漩涡，但他从没料想过云景会直接和他表露心意。
“公子知道的，对吧？”
云景缓缓靠近了楚宜清的脖颈，像是一条诡计多端地毒蛇，将楚宜清牢牢捆缚在了原地。
他靠在楚宜清的耳边，低哑的声音揭穿了楚宜清不堪一击的心机：“公子一直知道，我深爱着公子，但公子既不戳穿，也不避嫌，而是用若有若无的暧昧吊着我，让我心甘情愿地为公子所用。”
云景的语气很温和，但却将如刀子般，将楚宜清的算计一层一层地剖开了来。
楚宜清只觉得遍体生寒，他握紧了手掌，僵硬地问：“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何要陪我演戏？你已经有了清白的身份，可以随时离开。”
“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吗？”云景苦笑一声，然后很轻很轻地在楚宜清的耳畔落下一吻，“我说过了，我真的很爱公子，所以我心甘情愿做公子手中的刀刃，哪怕……哪怕有一天我离开了公子，也会是不得已而为之，哪怕是拼掉我这条命，我也会回到公子身边。”
楚宜清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云景……”
云景笑了笑：“公子就当我今天烧昏了头，胡思乱想了些。但公子要记住，我想留在公子身边一辈子，这话，是真心的。”
“云景，发生什么事了？”楚宜清担忧地问道。
云景摇了摇头，巧妙地支开了话题：“没有，我只是憋得太久，想找公子讨点利息罢了。公子今天陪我睡，好不好？”
楚宜清心中酸涩，对云景的愧疚又深了一层，因此他没有立刻拒绝。
而云景看准了机会，一把将楚宜清拉到了床上压在身下，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就翻身躺到了床榻的外侧。
楚宜清叹息了一声，默认了他的作法，而云景见楚宜清不抗拒，便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眸。
夜深了，楚宜清在浓重的睡意中渐渐进入梦乡，许久后，云景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楚宜清。
他偷偷地握住了楚宜清的手，与其十指相扣着，感受着对方最真实的温暖。
——公子，今晚，就让我放肆最后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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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宜清醒来时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听下人说，云景一早便回房了。
他一想起昨晚的事，便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云景。刚好下人说林家公子来访，他便梳洗完后直接去府门处迎接。
除了当初带楚宜清去依华楼那一遭，林永阳便没怎么和楚宜清来往，可这次，林永阳一见他，林永阳便兴致勃勃地迎了上来。
“楚兄啊楚兄，没想到你竟然要成为小爷我的妹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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