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细雪
“抱歉。”凛音默默带上门背了过去。
然后，脸颊越来越红，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冷静一点，不过就是男人光着的上身而已，有什么好害臊的啊，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哎。
“凛音小姐？”冲矢昴拉开了门。
“我是来还东西的。”凛音转过身，假装镇定将碗塞到了他手里，“那，再见。”
然后转身就准备跑。
“等等，凛音小姐。”
“嗯？”五条凛音停下了脚步。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男人摸了摸后颈，看起来有些腼腆，“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店，可以的话，一起去吃个饭吧？”
五条凛音愣了好一会。
这个是……约会邀请？
还是我的错觉？
“明天晚上我要给学生开会，可能会比较迟。”
“那八点，我去学校接你可以吗？”
“可……”五条凛音正准备应下，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妥。
冲矢君还是和她一个学校的学生，万一被学校的人看见了，超麻烦的啊。
不对，我干嘛在意这个，我们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冲矢昴见她愣住了有些奇怪。
“嗯，可以啊，那明天见。”
五条凛音转身迅速逃离了现场。
我绝对哪里有问题。
冲矢昴看着她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
回到博士家后，凛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刚刚那一抹场景总在脑子里回放，缩在被窝里的她手脚冰凉脸颊却烫得吓人。
她这绝对是……恋爱了吧。
而且已经不止是单纯有好感那种程度，是真的喜欢。
可怕，才认识半个月而已，我有那么恐怖吗，光速恋爱。
绝对很奇怪啊，我又不是青春期的少女，男生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帮助就会心动，都已经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哎。
不会有什么毛病吧，要不明天去看看心理医生？
其实，这个时候要是有个朋友能谈心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果然还是，求助万能的网友吧。
想着，打来了某个名为“树洞”的论坛。
【求助：半个月就喜欢上一个人这正常吗？而且还是在前男友去世没多久后。】
她发了这样一个帖子，想想又觉得描述不够准确，便将后面那句“前男友”相关的删掉了。
和前男友应该没什么关系，我是分手后才开始的，又不是移情别恋。
发完后，她又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下去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等再次回到电脑面前时，出乎意料已经有好几条回复了。
1楼【哥哥大人~】当然正常啦，喜欢上一个人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啊！一见倾心还是有的嘛，就比如说我曾经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我可能是个投影仪】回复：是——谁——
2楼【花子酱好可爱】：喜欢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不过我以前从来没吃过牛肉，但第一次吃喜欢上了。所以别说半个月了，即使一见钟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
【一只虎猫】回复：好奇妙的比喻！
3楼【有没有小姐姐一起殉情的】：半个月啊，的确有点草率。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对陌生人都能喊出id那句话的你没资格这么说吧→_→
4楼【姐姐兔子汤豆腐】：不知道。不过，“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相信这个准没错。
5楼【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友】：可能楼主是……已经喜欢到想要告白的程度了，然后觉得半个月太短有点草率吧？
楼主回复：嗯嗯！就是这样！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楼主：不草率！如果你觉得对方是合适的人，想告白就去！楼主，犹豫就会败北啊！说不定在你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呢！
楼主回复：哎……？告白吗？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楼主：看来楼主是对感情很慎重的菇凉呀~不过这样也挺好，不容易被骗w
楼主回复：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前男友那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有点心烦意乱的。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楼主：哎？是都分手了还缠着你吗？打爆他的狗头！
楼主回复：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楼主：哎呀，前男友嘛，他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清明节上坟对象之一，别因为人渣耽误了自己的幸福啊。加油哦姐妹！冲鸭！
五条凛音噗嗤一笑，可爱的网友的话也真的激励到她了。
楼主回复：那等前男友的事情顺利解决了，我就向他告白。
【热爱105°的鲷鱼烧】回复楼主：这才对嘛！已截图留证，告白成功了记得来踢我一脚。祝楼主幸福o
【一只虎猫】：已截图留证。
【姐姐兔子汤豆腐】：已截图留证。
【花子酱好可爱】：已截图留证。
【我可能是个投影仪】：已截图留证。
【哥哥大人~】：已截图留证。
【有没有小姐姐一起殉情的】：已录屏留证。
……
五条凛音咽了口口水。
我好像，立了什么不得了的flag。
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好像轻松了不少。
等赤井秀一的事情结束后，我也真的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窗外夜色渐浓，心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沉淀，渗入梦境。
——
第二天晚上。
五条凛音正在办公室给同学们开导师小组会。
忽然，手机震动了起来。
一看屏幕，是冲矢昴的电话，而且已经八点半了。
糟了，一不小心就过了时间。
不过现在大家正在兴头上，突然结束也不好。
凛音挂断了电话，利用快捷回复发了一条“我正在忙不方便接听”的短信给他。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一二三四五个小鬼亮晶晶的眼神，倒不是求知欲，是八卦脸。
“老师老师，是男朋友吗？”名叫雨宫桃香的女生眼神最亮。
五条凛音笑了笑，“别八卦，轮到你发言了。”
不过还是回想起昨天的那个flag。
——现在还不是。
等讨论会结束后，已经是九点了。
凛音收拾一下资料，关灯离开了办公室。
夜晚的大学校园十分安静，路上只有零散的行人，路灯虽不像马路上那么明亮，但也能看清路。
凛音走到校门口，忽然顿住了脚步。
高大的银杏树下，粉发男人侧身倚靠着，一阵风吹过，金黄的银杏叶翩翩落下。男人朝手心哈了口气，在空中凝成白雾。
五条凛音立马上前，“冲矢君？你怎么还在这啊？”
看着男人冻得发红的手指，她摘下自己的围巾递到他的面前：“不介意的话……”
“谢谢。”冲矢昴接过围巾围上，一股淡淡的白兰香袭来。
一抹弧度不经意间爬上了嘴角。
凛音有些懊恼：“我不是说……”
转念一想自己也只是快捷回复了一下，根本没把事情说清楚。
“抱歉，当时给学生上课不方便打字，应该直接告诉你不用等我的。”
但她也着实没想到冲矢昴会等她这么久，按理来说应该能猜到她是被开会绊住了啊。
“我知道你在忙。”冲矢昴平静地说道，“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也没什么安排。”
“嗯，谢谢……”凛音微微侧过了脸，脸颊的温度逐渐升高。
“不过天气这么冷，不要一直站在室外啊，要是生病了，我……”
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thisismyfavoritespace-tiandhereforhourssometimesandlookandlookandlookdaybeforeyesterdayisawarabbit,andyesterdayadeer,andtoday,you…”
五条凛音转身看去，那是一名穿着水手服、扎着双马尾的黑发女孩，看年纪大概是国中生。
女孩背着书包，手里捧着一本《蒲公英女孩》，边走边读。
不过都这个时间了，这孩子怎么还没回家？看起来也是很乖巧的女孩，不像是会夜不归宿的样子。
身边也没有守护灵跟着，很危险的。
凛音正准备上前，忽然，一个身影从女孩的身后追了上来，默默地跟在女孩的身后。
那是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黑色针织帽、墨绿色的眼睛。
身体是半透明的。
赤……赤井秀一！
处在震惊中的五条凛音愣愣地看着两人走远，才想起上前去确认。
正当她抬起脚步时，另一个身着棕色大衣的卷发男人又和女孩撞上了面。
“啊嘞？镜花？你也来东京了啊，穿着制服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水手服镜花真的很可爱呢，sss级超稀有，让我拍张照发给……”
盯——
泉镜花垂着眼皮看向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太宰治默默收起了手机，站起身来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半透明的人。
“这是什么？谷崎的异……”
他伸出手来只碰了一下，“赤井秀一”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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