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夷为平地
心议已定，王伦便不再纠结。
固然这里不是真正的主神空间，而是由规则之力于意识中构建的场景，时间流逝相对外界来说，无限接近于停止。
但是，无限接近于停止并不等于时间暂停。
对他来说，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早一点理顺便能早一点出去。
王伦可没忘记，外面，除了有一个奥丁在等着自己解决，还有一批残余的、已经失去了家园，随时会变的疯狂的索维林星人舰队。
除此之外，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于未来的安排尽数都要改变。
这么一想，忙碌的事情徒然增多，从此，悠闲的日子一去不返矣。
幸好，规则复苏的同时带了一份特殊福利，能让他有条不紊。
但维持这份独立空间，同样也要消耗不菲的能量。
『空间宝石』的能量本该无穷无尽，支付区区，不过是九牛一毛都谈不上。
然而，王伦通过『空间宝石』攫取的能量越多，也就意味着他对这方宇宙的攫取越多。
如此，这方宇宙的失衡速度也就随之加剧。
犹如恶性循环。
因此，等待他的，必将是立刻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而方法，如下：
第三，传送规则，做为主神遗馈以及维持轮回空间任务体系运转的重要组成部分——投放、接引轮回者。
由它带来的信息中，为便于理解，可以认为是资料库。
其中，有坐标无数。
亦即，王伦现在可以利用它来穿越诸天，以无尽位面为资粮，通过外部攫取的手段来填补这方宇宙中的缺失。
以此来达到平衡。
只是，任重道远。
因为，王伦与主神不同。
诸天或是原本就存在，或是由主神创造，如同游戏中刷新便可资源再生的副本。
因此，当主神崩了之后，这些脱离了控制自行演变的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达到主神的高度之前，诸天于王伦而言，只能沦为一次性产物。
这般想来貌似有点可笑。
因为，以诸天这种恒河沙数般的无量数字，此时去考虑未来、尽时，未免有点杞人忧天。
与其徒劳浪费心神，不如专注眼前，效率。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这番朴素的道理，王伦自然省得。
而且，尚有一件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
主神建立轮回空间，培养轮回者的目的，信息中或是遗失，或是残缺，总之，没有这部分的概念。
亦即是说，主神攫取的，与王伦将要攫取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么，轮回者通过改变剧情的方式来完成任务（主神在这过程中攫取反馈？？？）——到了王伦这，能否行得通？
行得通自然皆大欢喜。
行不通，则意味着王伦要经过无数次尝试——这可能就代表着无数次穿越，无数次透支此方宇宙的能量。
也许，计划尚在进行，宇宙就已经提前步入了寂灭……
“呵呵。”
王伦站起来。
嘴角挂着一抹自嘲。
兴许是太久没有动手，平静快活日子过多了，以至于忘了根本。
他低头，看着已经握拳的双手。
这是一双战士的拳头。
不管是面对陌生、命运、死亡，又或是过去、现在、未来。
自己，可从来不是什么智者啊！
双拳，紧了又紧。
是时候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
“赛维格博士。”
托尼·斯塔克从天而降，目光从一处可疑的狼藉处掠过，“这……”
在场本该有六人，刨除王伦和自己，马克西莫夫兄妹，艾瑞克·赛维格，剩下的那个人只能是汉克·皮姆。
此时，他不见踪影，而地上，却残留着一堆碎尸……
其结果，不言而喻。
这副画面，令托尼·斯塔克惊觉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没能、不够坚持。
以至于马克西莫夫兄妹从阿富汗回来以后，与之前判若两人。
再看他们此时淡然处之的模样，与这副血淋淋的场景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千言万语滞于口。
斯人已逝，艾瑞克·赛维格虽然断腿，却还活着。
无论是从哪方面意义上讲，都不能让他也步了后尘。
托尼·斯塔克旋即压下一些情绪，没有贸然开口与马克西莫夫兄妹交流，而是直接上前查看。
“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瑞克·赛维格痛苦的哀嚎过了一阵子后，脱离了『心灵权杖』的控制。
此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托尼·斯塔克俯身看着他，“告诉我，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仍然被控制着？”
“废话！”
艾瑞克·赛维格疼的满头大汗，头发湿漉漉凌乱的耷在他的前额上，看上去好不狼狈。
“我能问一下，这是谁想出来的解救方案——上来就用这么猛的手术，至于吗！”
“嗯。”
托尼·斯塔克直起身，“会抱怨，有理智，逻辑清晰。
看来你真的脱离控制了。
至于断腿的事情，这也是确保你可以脱离控制。
不用担心，我保证可以长出来。”
说着，他把目光移开。
“旺达，皮特洛，王伦维持这个动作多久了？”
远处，王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似的。
“有一两分钟了。”
旺达·马克西莫夫道：“情况有些诡异，我怕干扰了老师就没过去。”
“放心吧，斯塔克叔叔。”
一旁，把玩着『心灵权杖』的皮特洛·马克西莫夫开口道：“我们都能感觉到老师的状态，他很好。”
“嗨，各位，看在我是位伤员的份上，你们能不能先把我送到医院去？”
艾瑞克·赛维格道：“我感觉自己很虚弱，再这么流血下去，别说是腿重新长出来，一小时后我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好吧，是我疏忽了。”
托尼·斯塔克道：“我这就……”
“等等。”
艾瑞克·赛维格突然出声打断他道：“我好像记起了什么。”
他疑惑的抬头，并朝四周看去。
三人默默的注视着他。
“也许……”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堆碎尸上，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道：“小姑娘，你刚才说，过了几分钟了？”
“两分钟，或者有三分钟了。”
旺达·马克西莫夫随口道。
“该死！”
艾瑞克·赛维格的身子顿时一软，往地上躺去，生无可恋的道：“你们会飞的赶快飞吧，也许还能捡一条命。”
“什么意思？”
托尼·斯塔克反应极快，连忙蹲下来抓着他的肩膀问道：“赛维格博士，讲清楚一点！”
“皮姆博士，他把尼克·弗瑞带来的能量电池比喻成微型核聚变反应堆，而这里有十二座，他做了手脚，马上这座城市就完蛋了！”
“****！”
托尼·斯塔克怒骂了一句。
他立刻转头道：“皮特洛，你带上旺达，快点离开这里！”
“老师在这里，我们哪也不去！”
旺达·马克西莫夫横插一句道：“如果注定要死，我也要和老师死在一起！”
说完，她扭头向皮特洛·马克西莫夫看了一眼，“哥哥，你先走。”
“！”
皮特洛·马克西莫夫的瞳孔蓦地放大。
只是，他还来不及体会这声“哥哥”的珍贵，就听到旺达·马克西莫夫继续说道：
“记住老师之前说过的话，记住今天的一切，记住那些野心家！将来替我们报仇！快走！”
“不！”
皮特洛·马克西莫夫下意识的摇头拒绝，就要接着开口。
然而，或许是估错了时间，汉克·皮姆布置的延时装置已经到了尾声。
『皮姆粒子』作用下，能量电池的结构顷刻间被破坏，顿时起了连锁反应，好似一轮红日跃出黑暗，正冉冉升起！
在狂暴的气流和声响到达之前，橘色的光芒淹没了一切！
……
一，二，三，四。
三个熟络的气息，一个陌生。
身体感受到威胁，王伦第一时间回到了现实之中。
面对这股欲要毁灭天地的澎湃力量，他的第一反应是灭了它。
随后，他便感知到，这股威胁并不是只冲着他而来。
皮特洛、旺达、托尼一个不少，俱都在这股力量的圆形辐射范围内。
『瞬间移动』！
“爸爸！”
托比·迈奎尔欢呼着从屋顶上扑下来。
然而，他差点扑了空。
皮特洛·马克西莫夫、旺达·马克西莫夫、托尼·斯塔克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出现在沙滩上。
唯独少了艾瑞克·赛维格。
王伦将托比·迈奎尔抱在怀里，举高高转了几圈后将他放下，这才道：“刚才是什么情况？我们被核弹攻击了？？”
瞧着他面色、语气不善，托尼·斯塔克便出言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
王伦点了点头。
“老师。”
旺达·马克西莫夫道：“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一下子扑进王伦怀中。
“吓到了吧？”
王伦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宽慰道：“别怕，都过去了，别怕。”
“我不是害怕。”
旺达·马克西莫夫道：“我只是……”
“老师，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负责，站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皮特洛·马克西莫夫沉声道：“我们阻止一场战争，但是导火索却是由某人亲手点燃的，不仅如此，他还差点害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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