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大军火商竞价
“既然你让我们报价，这次总不会再找借口不卖了吧。”时间打开的茶杯，看见里面理直气壮装着白水，嘴角不禁抽了抽。
世言微微一笑：“那不是借口，是事实。这把枪是我做的，和我爸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尽情出价。”卖不卖就是另一回事了。
“哦，你父亲。”时间目光深邃，“口口声声说他病重，在拿到十万的第一时间却不是去医院，而是去负一楼□□，我要是你父亲直接就气死了。年纪这么轻就把我们三大军火商耍得团团转……恃才傲物、怀璧其罪的道理还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这话有半分提点半分威胁，这么恶劣的生存环境要说做军火的人没点见不得人的手段是不可能的，像世言这样柔弱的羔羊往往不是被招揽，就是湮灭在历史中。
父亲重病是假的，帝翡曾经把他父亲赶出门自然也是无稽之谈，她对帝翡的厌恶又从何而来呢？
能做出这样一把枪，又能拿出那么惊艳的子弹图纸，这样的人若是塞到自家研究部不知道还能产出多少惊喜，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对家得到。
世言大言不惭：“你们不会舍得的。”
时间啼笑皆非，你以为你是红颜祸水吗？商人逐起利来才不会讲手段。
世言解答：“比起主城这小打小闹的生意，那些记载中的人类荣光时的光景不是更有吸引力吗？旅人七代、我卖给善冶堂的子弹，再加上这把枪里面的技术拆开嚼碎了，你觉得人类的领土能恢复多少，能夺回多少纯净土，养活多少人，你们的生意又能扩大多大规模？如果我今后又画出了更先进的设计，这些能不能再翻倍？我活着，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对整个人类群体更有好处。”
时间沉默不语，忽然一笑，“我叔叔对你很有兴趣。”
世言心猛地一跳。
“他说你要是愿意来帝翡，可以直接当副总工程师。”
上一世饥荒发生之后，没有谋生手段的她很快就要成为最先死去的那批人，是时间的叔叔、帝翡真正的掌权人发的物资救了她，还因为她有良好的武器设计基础而对她的学业进行资助，让她在帝翡里当学徒。
不过这份情早在帝翡破产后她就还清了。
“谢谢他的赏识，不过考虑到我父亲的心情，请容我拒绝。”
时间要是喝了杯子里的白水，现在一定会喷出来。
怎么还要拿莫须有的父亲当挡箭牌！
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不再强求，端起茶杯准备出价。
他提起杯盖，在杯子边缘敲了一下，然后轻轻撇了一次浮沫——里面如果真的泡的是茶，这套动作也算是很有格调了。
敲杯沿是指开价单位从百万开始，撇浮沫的次数则代表数字，帝翡出价一百万。
……该死的有钱人。
要是真拿到一百万，她能买多少骨头啊……可惜。
世言不为所动，没有用自己面前的茶杯回应。
时间皱了皱眉，他听说这人救了善冶堂高层，那边恐怕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大出血开了高价。
善冶堂已经有了子弹，绝不能让他们再拿下这把枪。
他状似无意地又撇了浮沫一次。
200万！
“你们请回吧，如果改变主意了，欢迎再来。”世言直接送客，心在滴血。
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心中布满疑云，倒也没有过多纠缠。今天出价只是试探，真正的交锋还要在三家出价白热化之后。
等他们走后，世言揪起酒店内的枕头在床上狂砸，“死有钱人，花着你叔的钱作威作福，诅咒你以后只能顿顿吃面，清汤面！”
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内，一行人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时间，窃窃私语。
“帝翡出来了。”
“脸色这么沉，看来是没有松口。”
“我们还维持原价吗？”
“就按我们先前定下来的价格，上去探探虚实。”
时间走出大门向后瞥了一眼，助理立马凑过来，“是代尔的人。”
时间问：“四楼的那个人没有暴露吧？”
“没有。这女孩拿着图纸去代尔的时候只有一个导购接待，已经让这个导购闭嘴了，代尔不知道她拿着图纸去过。”
“嗯。”卧底还能用是唯一的安慰，“问问他能不能搞到代尔的出价。”
“他的楼层低，恐怕有困难。”
“让他自己想办法，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他们自己见过那女孩。”
“……明白了。”
只要向管理层声称自己见过这个女孩画的其他图纸，就有可能加入到代尔的竞价小组中。但是等善冶堂的子弹发行，代尔知道了自家工程师漏掉了多大一条鱼，一定会让他负起责任。
为了代尔的情报，牺牲一个卧底也算是物尽其用。
“已经到800万了，还没有松口。”善冶堂总经理愁眉不展，头发都要被薅秃了，帝翡疯了吧，旅人七代的钢材货款付齐了吗？
还有代尔，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善冶堂已买子弹的消息，眼看三大巨头就剩他们没有新产品要推，这下可卯足了劲跟他们竞价。
善冶堂被人救了全体领导层的身家性命，不大出血表示一下诚意实在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加。
只是难免有怨气，“你说这拍卖行是不是有病，能拍这么高价的东西他们竟然不上，拍卖手册都做好了为什么突然不上了？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些宝石首饰，不腻吗？”害得他们现在只能单方面地对枪支主人开出价格，谁知道是高了还是低了。
其中缘由，和世言关系较好的善冶堂师徒倒是打听到了，唐刀立刻给领导们解释：“这个我知道，听说是打算撤掉的拍品的委托人不乐意，最后拍卖行决定维持原样开拍卖会。”
众人一阵沉默，谁都知道敢这样做的“委托人”得是个什么级别。
既然唐刀开口了，六楼经理调转火力道：“我听说这把枪就是在四楼的工坊里做出来的，材料还是你给搬的，怎么就没看看制作过程？”
众人闻言都投以赞同的目光。
唐刀顿时汗流浃背，他早就悔青了肠子，也被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以头抢地磕死谢罪。
别说这些领导们想看，他也想看啊！当时他究竟为什么被煮茶吸引了呢，那明明就是一壶白水，哪里有这划时代的兵器的制作过程重要啊！
善冶堂不能左右拍卖行，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加价，但有人却可以。
“红焰算老几？”宝石图鉴排行榜第二·时间冷笑道，“就凭她一句话也想拦帝翡的财路？呵，一个远程，真是马不知脸长。”
时间翻看了另一本拍卖手册，这是第一版，也是最终版。只需要和世言的那本对比就能知道红焰想保的是哪一款拍品。
——那也是一把样品枪。看到上面的数据，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连帝翡工程师的正常新作都比不上，也就够得上帝翡实习员工的水平，红焰怎么好意思的。
“去请善冶堂和代尔的经理约个时间聊聊，他们肯定也被折磨够了。”
拍卖行的拍卖部经理最近头很大，有荣光社会时传说中的西瓜那么大。
好不容易谈下了一款足以上手册封面的拍品，没想到被一个大人物强行推了后，其中的劳累已经让他无处言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会持续发酵。
三大军火商联起手来，要求拍卖行公开拍卖英雄之枪！
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们就不能等下一期拍卖吗，或者私底下找人买去啊，这钱他们不赚了！
之前换拍品，人们为了参加拍卖会抢破了头，好多人出了高价只求一个座位。后来拍品换回去了，拍卖行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要换一次……不如死了干净。
信誉危机都惊动了自己的上司，但在看到题目的难度后也沉默了，和自己一起焦头烂额。
三大军火商是大买家也是大卖家，高端消费者来来回回就那么个，时间比红焰的排名还要靠前，但凡有新奇的近距兵器他眼都不眨就会买下来，再加上另两家军火商……
拍卖行左右为难，但也没有为难太久，最后做出了一个左右逢源的决定——一起上吧！
不就是再付一份推广钱，多“一点”排版费、印刷费，占用工作人员和顾客们更多的时间，口碑掉一掉……哦，口碑已经不存在了，拍卖部经理苦中作乐地想，哪怕是嘲笑拍卖行朝令夕改，那也是话题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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