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误会
“这……这是什么！”
东方月晓的反应还是超乎了琉月齐的想象！
她硬生生被惊得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双腿发软，满脸的惊骇……
若不是琉月齐有所提醒，估计她这会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了！
而琉月齐手中的蓝色火焰，被他放出之后似乎立马就察觉到房间之中有它的……猎物！一时间火势大盛，对着那边瑟瑟发抖的小仙女延申而去，气势汹汹地喷吐着火舌，若不是琉月齐有意控制，它怕是已经直接脱手飞出去了！
“小齐……能不能……把它收起来……我……我……有点怕……”
其实在看到东方月晓这么大反应的一瞬间，琉月齐就已经想将幻殇收起来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似乎遇见了什么让幻殇极其兴奋的事物，导致琉月齐第一时间用意念将之收起时，竟是没能成功！
而等到幻殇再一次沉寂在琉月齐体内，可怜的小仙女已经在床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
“晓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你……”
“小齐你别过来！”看到琉月齐站起身，东方月晓吓得惊叫出声，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又缩了缩！
很难想象这种现象会出现在晓晓这样一位第三境的天神强者身上！这一刻，她全身的灵力都好像失去了作用，只能做着最原始，最基本的动作。
“好好好！你别怕，我就站在这里，不过去！你别怕！”
“……”
琉月齐退到桌子角落坐下，也不敢动弹……
整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东方月晓才慢慢地稳定下来，只不过依旧抱着双腿，坐在床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齐……那……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出生以来，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就好像，此物生来就会压制我，若是在其面前久待，就要被它活生生吞噬一般！”
东方月晓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低声问道。
琉月齐的眼神带着几丝复杂，叹了口气。
“晓晓……你还记得我方才问你，为何你们天神不愿意看到人妖之子的诞生吗？”
听到这话，东方月晓又一次愣了愣。
“你是说……”
“没错！正是因为你现在看见的这个东西……它叫幻殇！专门用于克制神灵之力！”
“克制……神灵之力……”
“而这幻殇，只有人和妖的孩子才能掌握并驱使……所以，天神建立这样的天规，根本原因在于天神并不想世界上有人能够威胁到神灵之力近乎无敌的霸主地位！”琉月齐看着东方月晓，认真解释道：“只要人和妖的孩子没法诞生，就没有人能够做到驱使幻殇，那神灵之力在这世间就会处于一种无敌的状态！即便是同一级别的混沌之力，也只能稍作抗衡，无法真正威胁到神灵之力的统治地位。”
“这……这太荒谬了！你说的这些，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因为幻殇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在这世间出现过了！有关幻殇的所有记录，都被天神所销毁……晓晓，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若我是天神的领导者，我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幻殇的存在！让它在这个世间消失干净才是最好！”
“简直胡说八道！”闻言东方月晓面色一冷：“小齐你的意思，是我爹爹因为这种理由才设立这条可笑的天规？”
“我不知道是不是现任天主大人设下，但是他一定知道幻殇之事，也绝对不会容忍人妖之子的存在！”
“你大胆！”东方月晓被气的面色有些发红：“你可知你在妄议何人，不想活了！”
“我……对不起，晓晓……是我多言了……”
琉月齐垂下脑袋。
方才那句话却是说得有些过分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现任天主，那位天下第一的古帝天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凭感觉猜测，身为天神一族的一把手，肯定是不能容忍幻殇这种东西存在的！
气氛又沉默了一阵，东方月晓不说话，琉月齐自然也不敢先开口。
只不过，虽然方才有些生气，但是东方月晓很明显已经相信了琉月齐所说的事。
倘若这所谓的幻殇真的能对神灵之力有如此巨大的打击，那么为此设下天规，从根源上杜绝人妖之子的产生也是正常之事。
“那……你说的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体内的？”
等到某一刻，东方月晓又一次开口问道。
“自我出生起，就被人种下了这幻殇……”琉月齐眉眼低垂，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我作为人妖之子的出生都有可能是人家安排好的……”
“……”
“所以……我既然背负着这么个东西，很难保证以后不会跟天神产生冲突！晓晓，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在听到琉月齐从小就被人种下这个东西的时候，东方月晓心里确实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天界那些人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容忍琉月齐这样的大祸害存活于世的！
只不过，相较于同情，她现在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她又一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
“小齐……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这这件事的？就是你从小被人种下幻殇，需要承受这么可怕的命运之事……”
琉月齐现在满脑子都是东方月晓得知了他体内的幻殇之后会不会选择离开，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东方月晓问这个问题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而自己一时的回答会让她产生什么样的心情！
他如是回答：“是当时在楚国地底遗迹之中，我得知了幻殇的来源，才有所猜测，毕竟三年前我失意过一次，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那……那我的身份，也是小雨……在遗迹之中告诉你的吗？”
在琉月齐看不到的地方，东方月晓的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掐住了被子角落，手背上隐隐可见的青筋足以显示她此刻有多么的用力，情绪是多么的压抑……
听到这个问题，琉月齐一时每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道：“是啊，我当时问起天上的情况，小雨才跟我……晓晓！你怎么啦了……你……”
话音未落，琉月齐突然发现静坐在床上的东方月晓竟然……哭了！
两缕清晰的泪痕自眼角滑落，泛着点点荧光，格外的扎心！
“我……我……”东方月晓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小齐你……”
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只是泪水淌得更急了。
琉月齐不知道，一向知性的“邻家大姐姐”东方月晓也会有哭成这样的时候，他只知道，看到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这般疼痛之下，他终于是明白了什么，着急道：“晓晓！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你听我解释……”
“小齐……”东方月晓摇了摇头：“可能……我不该跟小雨一样任性吧，但是……我没想到……痛苦会来的这么快……对不起小齐，我想静一静……”
这般说完，东方月晓挥挥手，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空气之中……
琉月齐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一颗心好似在东方月晓离去的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一点儿也没剩下！
他跌坐在凳子上，仿佛失了魂儿一般。
“我真傻……”
也就在东方月晓离去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不论是人妖之子的身份，还是体内的幻殇，还是以后跟天神敌对的可能性……她根本不在乎！
她依旧会如同以前一样，去呵护，去包容，去保护……他的小男孩……
因为她是东方月晓，她是天界公主！
只要她愿意，她真的能做到……
可是，她可以不在乎上面所谓身份阶级的差异和对立，抛开一切地站在他这边！
但是唯独有一点……她不可能不在意！
那就是琉月齐对她的感情……有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换句话说，她愿意全心去投入，去付出的小男孩……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做出的这些，究竟有何意义？
而眼前所发生的事，都在很分明地告诉她……她当前所憧憬，所向往的这一切。
皆是水中花，井中月……可望不可及！
小齐在磐城与她相处的时间很长，为何那时对她恭敬有加，没有产生任何旖旎的心思？而从遗迹出来之后，却如同无赖一般硬是粘着她不放？
这份喜欢……未免过于突兀，来的不明不白……
可能其中有很多弯弯绕绕，北冥雨的推动，自己与小雨之间的那份羁绊……都是原因。
但是眼前信息冲击之下，让这时的小仙女很难不相信……琉月齐之所以接近自己，之所以“爱”自己。
皆是因为遗迹之中……他得知了身上的负担，也同时得知了东方月晓的真实身份……
他想活命……
他想要有人能保住他……
而这个人，就是身为老师的自己！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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