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起火
他的心中氤氲着山河未来，此刻，也只有她而已。
“阿苓——”
他说：“许我一个白头可好？”
她应下，那眼中满是他，只道了个：“好。”
在探得些过往时，他们选择了以后。
秦家小院的花儿开了，迎着绿意，晓风拂面，那是蜜意，也是期许。
往后的日子里也是和往常一样平常，秦斥在书房温习，云苓处理家中琐事。
但又分明是变了的，偶尔抬头就能看到魂牵梦萦的身影时，嘴角处释放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云苓接到刘掌柜的消息带着谢嬷嬷和白玉出门了。
秦斥不放心，要跟着去。
可云苓不让。
左右不过是去之墨斋罢了，就不愿意耽误了秦斥。
可秦斥这心中慌得厉害，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叫他心神难安。
云苓找上刘掌柜。
刘掌柜急忙道：“夫人，不好了，我先前叫人已经誊抄好的书，竟是出了意外，叫人给放火烧了。”
刘掌柜做事小心，特意租了间院子拿来供那些人抄写书籍的，可今日一早得了那边送来的消息，竟是连一张纸不剩全给烧没了。
云苓还算冷静，问道：“可查到何时起的火？”
“今早卯时起的火，叫看院子的钱老头看见了，赶紧灭了火，可他去的晚了，那火已是将书烧没了。”
“查清了起火的原因了吗？”
刘掌柜面露难色：“没有，钱老头说他昨儿夜里睡得沉，没听见动静。”
睡得沉？
怕是有人故意使坏了。
“随我去看看。”
刘掌柜应下，这就是他寻了人叫云苓过来的缘由。
这事，怕是只他一个人可做不得主，里面千金难求的白纸，虽不知云苓是从哪里买回来的，那也是花了重金的，可不是他一个小小掌柜能安排的。
云苓出了门，走得急了些，正在拐角处撞到了人。
抬头一看，竟是周黔，就要行礼。
周黔折扇拖住了云苓的手腕，拦住了她的动作。
动作隐秘，没叫人看见。
周黔笑道：“倒是我不小心，差点撞到嫂夫人了。”
云苓这才仔细看了看周黔的打扮，穿着朴素，身后只跟着两个侍卫。
就知道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周公子说笑了，是怪我刚才走得急，没看到周公子，倒是累得周公子受了惊吓。”
周黔想起刚才云苓的模样，心念一动，问道：“不敢不敢，可是嫂夫人步履匆忙，要去向何处？”
刘掌柜本是对周黔有些怀疑，听他叫着嫂夫人，就知他应是和秦斥相熟的。
“之墨斋的书坊出了事，我正要去看看，周公子也要一起？”
云苓想着周黔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毕竟皇家之人，这种事寻常事罢了。
周黔应下：“既是嫂夫人相求，那我便应下了，掌柜的派人与憬之兄道一声，也免得旁人误会。”
“自然自然。”刘掌柜招手叫来书童，去秦家送信。
一行人朝着那院子而去。
院子不大，地处偏僻，这地方也没见着多少人。
偏偏早间起了火，也没叫人察觉到。
云苓先一步进去，其后是周黔，最后才是刘掌柜。
钱老头早已在院里候着了，因他一时疏忽大意，害得东家赔了这么多银子。
他此时坐立难安，就等着云苓来。
“东家，您来了？”
嗯，钱老头这话是对着周黔说的，他下意识里便觉着东家就该是个男子。
又看着云苓有些紧张地笑道：“这便是夫人了吧？”
夫人是夫人，但公子却不是夫人的公子。
刘掌柜大喝：“钱老头不得胡说，这是我家夫人，这是公子的好友，跟着一起来查事的。”
钱老头忙慌里慌张地道歉：“是我眼拙，竟是不知道夫人，还认错了人，夫人莫怪，夫人莫怪。”
云苓抬手，不过是误会而已，此时更重要的是查清楚起火的原因。
“先带我们去看看，你好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们听。”
钱老头昨儿晚间有些口渴，就起来倒了被水喝了，喝完之后就睡下了，直到被浓烟呛醒，他才醒了过来。
打开门一看，竟是发现那边放着书籍的屋子起火了，他就提了桶灭火，可那时火已经烧了好一会了，火势凶猛，哪里能浇得灭。
就是这么火舌将那屋子吞噬了个干净。
钱老头慌慌张张跑去之墨斋找了刘掌柜，刘掌柜就赶紧派人寻了云苓过来。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的经过，本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云苓跟着钱老头到了那间屋子，已经坍塌成了黑灰，隐约还可见是房子的模样。
已是烧成了这样，怎么能查得出什么来。
云苓四周走走，便瞧见那一旁断木之下藏着个什么东西。
扒拉开木头，云苓瞧见那藏着的一块令牌。
上面的字不清楚，也不像周国的令牌，也是被黑乎乎的灰烬沾上了。
云苓叫钱老头打了盆水来。
终是看见了上面的字，隐隐约约可见一个文字。
也不知是与不是。
周黔自云苓手中接过，细看那纹路，道：“这是前朝的令牌。”
前朝的令牌？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和这屋子被烧一事有什么干系？
拿去给刘掌柜看了，刘掌柜也说不认识。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一块令牌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云苓递给了谢嬷嬷，叫谢嬷嬷好生收起来。
又寻着屋子周围看了看，是什么也没有了。
“周公子怎么看？”
“看起来像是之墨斋得罪过什么人？或是秦家得罪过什么人？”
可云苓想了想，之墨斋就一个卖书的，能牵扯上的无非就那几家书斋，至于秦家得罪的人，除了那个暗中想要他们命的人，怕是没有了。
周黔又问：“或许有谁知道了白纸之事？”
没有线索，全凭猜测，但这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周黔和云苓在一处说话，也没有人上前打扰，谢嬷嬷刚要去厨房打盆水来净手，就被人从暗中打晕了过去。
白玉等了许久也不见谢嬷嬷回来，心有疑虑，又见云苓与周黔待在一块，刘掌柜也还在这里，便想着去寻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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