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你们在说什么
上次它就在吸食怨灵，从断尾不难看出这只狐狸受了重伤，想来在吸食怨灵里的灵气恢复伤势。
协会在每个区设定了大型探测仪，能检测到怨灵和灵气的变化。
一般在怨灵产生的前几个小时灵气磁场已经趋于稳定，像这种今晚确定能化成怨灵的，会提前发布在app上，方便除灵师们接取和做准备。
不过预估的成型时间会比真正产生时间慢至少一个小时。
除灵师们会以app预估的成型时间作为标准，所以大部分除灵师来的时间会比真正成型时间晚一点。
脏狐狸这么早守在这里，如果它解决怨灵时间快，正好能避开除灵师。
大抵等上菜等得无聊，原月点开许久未打开的除灵app。
红色未读的私信足有上千条，全来自于未加好友。
其中有最开始因原月接取二级怨灵时，汹涌而来让她撤销任务、辱骂她不知好歹的。也有完成任务后知道真相，对她的不屑、嘲讽……
原月自十一岁注册了这号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未读消息。
但她好奇吗？
一点都不。
她甚至连消息预览也懒得看。
除灵app上重要的事类似上次的二级怨灵会以短信或者电话通知。
这种未加好友发的消息，有用吗？
没用。
那看它干什么？
浪费时间。
原月一键清空未读消息，来到任务接取界面。
定位西街。
她很轻易找到位于他们正对面学院的怨灵，上面的接取时间是在晚上二十二点二十分。
一般提前五个小时，学校会受到通知严禁任何人靠近雕塑周围。
吃完饭，原月扫了个单车骑回家。
夜晚。
清冷月光洒落在学校空地的半身雕塑上，隐隐黑雾鬼魅般飘出。
在成型刹那，守着雕塑的狐狸爪尖灵光浮现。正当它要抓出雕塑中的怨灵时，树林内传出迫不及待的脚步声，两个除灵师疾步跑出来。
其中一个人捏着手机，荧光照着他盯紧狐狸的面孔，双眼中全是贪婪。
“真的有妖！我这就打电话给杨先生！”
正要拨号的手被他同伴挡住：“你是不是蠢？！给他打了电话，这妖我们还能得到吗？一只妖几千万，你我抓了卖到其他地方，一人平分几千万，以后吃穿不愁不好吗？”
手机放下，两人当即召出自己的契灵，呈四方之势包围住正中心如临大敌，浑身崩紧的狐狸。
二十二点二十五分。
洗完澡的原月泡好明早炖粥的小米。
正要关上手机睡觉时，见还剩两分钟到二十二点三十分，原月点开除灵app，再次找到西街学院里面的任务。
任务显示灰色，完成状态。
想来这次的除灵师和她上次一样，在抵达时就发现怨灵已除。
关掉手机，放在床头柜，作息稳定的原月准时睡觉。
与此同时，浓郁夜色下。
脏灰的毛团子小心避开路灯，车流声急速从耳边划过。它躲进矮从中，身子全部藏在阴影中。
染了血的断尾垂在地上，不可抑制地颤抖，不大的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瑰丽血渍潺潺流出。
脑袋埋进肚子里，牙齿咬紧，爪尖死死抵入土里，抓出一道道尖锐的划痕。
疼。
好疼。
该死的人类！
不知不觉步入四月下旬。
app上怨灵任务开始出现滞留，大部分达到自己每月除灵极限的除灵师们闲了下来。
至于原月，她的八十万任务仍旧一个未动。
——c区除灵师分区——
【三三：这个月接了三个怨灵任务，累死了。】
【新人请多关照：哇！三个！好厉害！我这个月还在学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正式接任务。】
【木盒子：三三居然做了三个吗？我才做了两个，感觉整个人都要精神分裂了。】
【三三：这算什么？杨先生一个人接了五个临二级怨灵任务！而且还接了三个一级怨灵。杨先生才叫厉害呢！】
【海生云：临二级怨灵果然变多了，我看了下，这个月临二级怨灵到现在一共出现了十三个，杨先生接了五个，吴先生他们又一人接了一个。本来没有了，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晚上九点的。】
【向往的生活：杨先生做了五个，吴先生他们极限也是一个。剩下这个怎么办？除了他们，目前我们c市好像还没可以接临二级的除灵师。】
【微笑：对的。我估计协会那边也正愁这事，很显然我们这边的除灵师跟不上怨灵进阶速度，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从别市买除灵师回来。】
【三三：刚看了下，这次这个临二级怨灵赏金在四十八万，之前杨先生接的最高的赏金也才四十五万吧。】
【酒朦：那完了，都四十八万了，不就是临一脚踏入二级怨灵？】
【新人请多关照：前辈们，如果这个临二级怨灵我们真的没办法接，会怎么样？】
【李叔：协会会在怨灵诞生的前一个小时来找我们金字塔尖上的几位除灵师，就是杨先生、吴先生这九位有本领接临二级怨灵的。如果他们确定没办法接，那么协会会把这个任务放在市协会里竞价，表明本市确实没除灵师能完成这个任务，希望交由别市来完成。这时候，看中这个任务的市协会会来加价，一般到最后，价格会翻到三倍以上。】
【新人请多关照：三倍以上？！这不是抢钱吗？！】
【呆呆：就是抢钱啊！傻瓜。】
【风：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啊。知道为什么上一次我们宁愿等杨先生回来，也不愿让别市来帮忙除二级怨灵吗？】
【新人请多关照：难道不是因为不想让别市小瞧吗？】
【风：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问你，除怨灵任务赏金是不是很高？连最低等的一级怨灵最少都是十万，但你知道这些钱从哪里出吗？】
【新人请多关照：哪里出的？】
【风：我们c市的本地企业和普通民众。依照他们的收入分别分了层级，每个月上交一部分给除灵师协会，而除灵师协会依照这些钱来制定怨灵赏金。是不是很像保护费？】
【新人请多关照：这好像就是保护费的样子。】
【风：对，等到后面你就会发现这保护费，你还不得不收。你没发现从来没有除灵师还会去做普通工作的吗？因为只要认证除灵师身份，就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普通人。我们市一共四百多万人，加上你这种一个任务没完成的纯新人除灵师才一百多号人。除灵师太少了，只要选择认证成为除灵师，就没有后退的选择。】
【风：至于为什么不愿意把本市的任务交给别市，很简单啊。我们本市除灵师得到赏金，大部分还是花在本市，毕竟每个市的除灵师想去别市游玩，需要登记手续，两市双方协会同意才可以。也就是说，我们从本市企业和民众身上得到的钱，基本还是花在他们身上，这是一个闭环。可一旦别市接了我们市的任务，就是拱手把这几百万资源让出去，我们整个市包括我们将凭空损失了几百万。】
【新人请多关照：谢谢前辈，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提刀软妹：目前我们没有办法。但如果真想帮忙的话，争取每个月接一点怨灵任务，一方面可以提升自己能力，另一方面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来问，毕竟在一个市，那就是伙伴。多礼貌点，谦虚点，帮你的人会很多。】
【新人请多关照：嗯嗯，好的！】
【三三：说到新人，我怎么记得我还有十万的打赏没到？】
【酒朦：今天四月二十六号，昨天我看了那个叫白船的还是一个任务都没接呢！安心安心，再等十三天就能躺着收钱了。】
【提刀软妹：我数了数，一共五十三人立誓，一人十万就是五百三十万。还有杨先生的八十万，一共六百一十万。】
【微笑：才六百一十万吗？早知道当初应该多让那个傻逼新人再出点，五十三人，要真一人给白船打赏八十万，她一个人就四千两百四十万。】
【三三：她？呵呵，可能吗？你别告诉我，剩下十三天里，她能做完这八十万的任务。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皮厚，还捏着我们的八十万不还。】
【柚子：亿万富翁，还有十三天，你钱准备好了吗？】
【三三：亿万富翁，大富翁，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就丢人现眼了。】
【望眼欲穿小甜心：三三你说错啦！不是丢人现眼，是丢命~】
【风：亿万富翁，立誓了的东西如果不完成会应誓的，要没钱最好早点筹。我看看，当时你立的是“如果违背誓言，抽筋断骨、天打雷劈，活活痛死。”吧】
【亿万富翁：？？？】
【亿万富翁：？？？】
【亿万富翁：你们在说什么？】
【亿万富翁：该把钱准备好的不是你们吗？前一分钟，你们正在苦兮兮地求爷爷告奶奶，求有人能接今晚临二级怨灵任务的时候，白船已经接了呀】
【三三：？】
【柚子：？】
【风：？】
【提刀软妹：？】
【微笑：？】
【清风微徐：？】
【孙小明：艹啊！不可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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