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惩罚
“姜老板，我错了。”宇聪的声音软绵绵的，一副求人的姿态，殊不知内心已经把姜黎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姜黎，我错了，别、别打我。”宇聪又重复了一遍，眨巴眨巴眼睛，显得有些可怜。
姜黎抬起手，一把捏住宇聪的后颈，就像捏住一直猫咪一般轻松，随后抛下一句：“你过来。”
闻言，宇聪全身的汗毛都颤了颤，姜黎这狗东西不会真的要往他的脊背使劲儿搓九下吧，这他可受不了，宇聪的皮肤比姜黎的还要细软，还要白。
“姜老板，别、别打脸……”宇聪一边被姜黎撵到沙发上，一边嗷嗷叫着，全是求饶。
啪一下，姜黎轻轻一甩手，就把宇聪仍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宇聪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姜老板，我给你打一周的早餐，别打我。”宇聪双手合十，低眉顺眼看着姜黎，与刚才在浴室里的那股傲娇的坏小子，判若两人。
“我不打你。”姜黎随后也坐了下来，语气不明。
随着姜黎一屁股坐下来，宇聪立马觉得沙发多了一个凹陷的坑，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控制地往那个坑滑去。
他两只手牢牢扒住沙发的两边，让自己的后背仅仅贴住沙发的靠背，以防姜黎一会儿把人整个人掀起来，翻过来搓背。
“说了不打你，你慌什么……”姜黎看见宇聪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轻笑两声。
这两声让宇聪更慌了，姜黎这小子从小就忒坏，一肚子坏水，可怕的是，姜黎十分早慧，懂的比同龄人多，跟他呆在一起，总要被他占便宜。
可恶的是，姜黎总是在长辈老师面前表现出乖小孩的模样，发生争执，大家都帮着姜黎，殊不知，其实最坏就是姜黎。
就在宇聪慌神之时，姜黎一把捏住了宇聪一条腿的脚踝，把他的整条腿都捞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宇聪犹如一条被人强行翻身的乌龟，整个人一惊一乍的，但奈何一条腿被人固定住了，再用力挣扎，就要从这沙发上摔下去了。
“你、你要干什么？！”宇聪惊呼，那条被姜黎控制住的腿，依旧不安分地挣扎着。
“你是可爱的聪聪弟弟，我怎么能打你呢……”姜黎说着，眼尾那抹狡黠终于不再掩饰，全部显露出来，犹如脱去了羊皮的狼，瞳仁深不见底，仿佛要把对方吞噬。
“按照我们小时候的老规矩哈！”姜黎随后说道。
“啊，啊，不要……啊，你还是打我吧，别打脸，你打我吧！”宇聪比刚才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嘴里求饶的语气更加急切，仿佛那“老规矩”是比被打还要“残酷”的惩罚。
那是两人小时候惩罚对方的“老规矩”，因为父母说了，小朋友不能够打架，所以，就定下了一个不打架的惩罚规矩——
挠痒痒。
这是姜黎定下来的，刚开始宇聪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后来，他渐渐发现，还不如被打一顿，因为他特别怕痒，身体比一般人敏感得多得多。
而姜黎，就像个小木头似的，从小就不怕痒，怎么挠他，都面不改色。
这惩罚对于姜黎来说，形同虚设，而对于宇聪来说，简直是“极刑”。
“姜老板，不要，啊，姜老板，你还是打我吧，打脸也可以。”宇聪求饶着，可姜黎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只见他把宇聪的脚底对准自己，修长的食指，从下往上，手法熟料地轻轻一刮，像是没有用力，又像是用了一点点力气，随即，宇聪的脚趾像是触电了一般，蜷缩了起来。
“唔！”宇聪忍不住发出哼鸣。
那种钻心的痒感，从脚底一直往上，蔓延全身，与其说像微电流，不如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不轻不重地咬着，或者说，想一直小绵羊，再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脚丫子。
“一下。”姜黎数道。
“啊，不要了……不要了……”宇聪呜呜求饶。
姜黎恍若未闻，接着，微微抬起拇指，贴着宇聪脚趾的皮肤，横着轻轻一抹，还是那种控制得刚刚好的力度，让人有感觉，但绝不是痛感，而是痒感。
姜黎对宇聪的身体熟悉到了一个程度，似乎只要轻轻一弄，就会让对方觉得奇痒无比。
“呜呜呜……”宇聪一只手捂住嘴巴，那种痒到让人想狠狠跺脚的感觉，已经好久没试过了，上一回，还是几年前，两人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吵，最后也是姜黎惩罚他。
没想到自己都高中了，还会被姜黎这家伙抓住一条腿，使劲儿挠痒痒。
“两下。”姜黎不慢不紧地数着。
“还、还有多少下？”仅仅是被弄了两下，宇聪就受不了了，缓缓撑起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始作俑者姜黎，卑微地询问道。
“你刚刚搓了我九下，我当然也要挠你九下呀。”姜黎一本正经地回答。
宇聪看到姜黎那副认真的、正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都把自己挠得“人仰马翻”了，还一副面不改色。
果然，最坏就是姜黎，可惜是个大家都喜欢的大坏蛋，隐藏得最好的大坏蛋。
“三下。”趁着宇聪思考的片刻，又被姜黎狠狠地挠了一下，这一回，姜黎还抓住了他的脚趾，不准他蹭蹭沙发止痒。
“四下。”
“慢着。”宇聪忽然叫停，再次撑起身子坐起来，“姜老板，我、我有点儿受不住了，要不、要不我们中场休息一下？”
姜黎那对双眼皮褶皱明显的眼看着他，含着笑意，很深，但极力隐藏，与方才刚开始惩罚的眼神不同，如今的笑意，并不是戏弄和嘲笑，更多是似水的温柔，仿佛，他的本意并不仅仅是惩罚他……
宇聪固然读不懂。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宇聪微微喘着气，胸廓起伏着，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其实只是被人挠了四下痒痒。
而姜黎的目光依旧如潭水一般。
“我是谁？”姜黎忽然问道。
把宇聪问得脑袋一嗡，下意识反应的答案是，你是狗东西姜黎。
所幸在说出口之前刹住了，宇聪微微张嘴，试探性地开口说道：“你是姜老板……？”
“答案错误。”姜黎使劲捏了捏宇聪的脚踝，作为警告，“再答。”
“你是姜黎？”宇聪又说。
“不对。”
“你是学霸，你是年级第一，你是学神……”宇聪一口气喊了一大通，最后看着姜黎，对上的，依旧是对方并不认同眼光。
宇聪觉得有些委屈，不知道姜黎忽然发什么神经，问他自己是谁，可眼下，受制于人，还力量相差悬殊，只能使劲儿抠破脑袋去想，姜黎这狗东西到底是要听到什么才满意呀。
“哥哥？”宇聪忽然说道，声音很小很小，可姜黎听到了。
姜黎明亮的眼眸闪烁，睫毛也随之颤了颤。
随即，他感觉脚踝被人一下子放开了，宇聪下意识把腿缩了回来。
姜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声音低哑轻柔：“先记着，你还欠我五下。”
“好，好，记着，记着。”宇聪连忙答应，如蒙大赦。
他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一遭算是过去了，什么欠不欠的，以后再说吧，没准儿以后姜黎就忘记这茬了。
之后，两人依旧很平静地刷牙睡觉，姜黎也如承诺的那般，没有在宇聪晚上睡觉的时候“偷袭”他。
宇聪一开始还带有几分防备，后来，身旁传来了姜黎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对方依旧睡着了，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只是在宇聪闭上眼睛的几分钟后，姜黎又缓缓睁开眼睛，翻了一个身子，看着他安睡如婴的模样，还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宇聪的鼻尖。
刚才那一声叹气，姜黎是听到了，他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宇聪到底是多害怕，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呀。
姜黎觉得，两人的关系比起小时候似乎变了很多，宇聪不再像一只小跟屁虫那样跟着自己，也不知姜黎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了，这个跟屁虫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没变，宇聪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仅仅把自己当成一个住在对门的玩伴，时而打闹，时而抱团取暖……
只是姜黎不明白，为什么想到这些，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不想止于此，不想满足于此，并且看到对方仅仅停于此的时候，会觉得恼火。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没想明白，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周一，宇聪一早回到班级的时候，看见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十分异样。
他就在大家的目送下，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没想到自己的座位上早已经坐了寸头的人，在与自己的同桌窃窃私语。
不用猜，这人就是陆达。
“我跟你说呀，聪哥为了咱们班的收益，把自己埋给了姜黎呀，真的是……”陆达一副哽咽的模样。
宇聪的同桌瞪大眼睛，吃惊道：“真的吗？！是那个学神吗？他买了聪哥？！”
“是呢！才三块钱！”陆达还比了比手指。
“啊！那太惨了，要被人笑一辈子了。”同桌说着，不经意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宇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位置后面，眼神阴翳。
“聪、聪哥回来了！”同桌缩了缩脖子。
陆达闻声转头，被吓得从宇聪的座位上蹦了起来。
怪不得今天大家看宇聪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原来是那个“守口如瓶”的人在作怪！
宇聪揪住陆达的衣领，眉毛一挑，问道：“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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